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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有悔
那朴素的留言,那沉默不语和看似平静的注视,久久地印在我是心里。人会为了自己的青春选择而追悔吗?悔与不悔,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说得清楚的——


青春有悔

大二那年,我和莲同时喜欢上了天民;而天民对此一无所知。

我和莲是很知心的朋友,几乎无话不谈——当然也包括爱上了天民的事。很多次,漫步在校园、公园里,手挽手,我们愉快地谈论着那个共同的心上人,没有隔膜,没有私心,又感觉到了一份分享着同一美好秘密的甜蜜。共生的爱情坚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。而当时,我们并不知道:最终割断这友谊的将还是这爱情。

事情出在大三。
天民竟然戏剧性地先后爱上了我和莲,他生硬地挤进了我们中间,他的感情在两个女孩之间摇摆。随着他的摇摆,我和莲开始互相猜疑、彼此嫉妒。我们仍然是——确实还是好朋友,但我们面对对方时都心情复杂。

有时候,人的自私会战胜人性的善良取得它邪恶的胜利。
21岁的我年轻且好胜,应该说天民未必是我死心塌地想要的那个人,但是,既然他已无意中使我卷入了一场竞争,我就不愿意输——输给莲也不行。公平地讲我并没有在那场三角恋爱中玩弄任何“阴谋诡计”,我只是用最恰当的方式展示出了一个最好的自己,于是,天民成了我的男朋友。

天民是我的恋人,他仍爱着莲。我和莲无法不喜欢对方,但同时又互相怨恨。我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。和天民相处不久,我们便发现两个人合不来,在很多地方我们总是意见相左,争吵不断。

毕业前夕,天民淡淡地说:“我们分手得了”,我亦淡然,“分呗”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于把这件事告诉莲,我用的是很随便的一句话,“我让他踢了”,说完,我感到说不出来的轻松。莲沉默。

我和天民中断情侣关系后,反而相处得非常好。
有一天,他告诉我他向莲求爱来着,但莲断然拒绝了。“可是,她当时哭了”,天民喃喃地说。我这才突然明白莲才是真爱天民的,再看看眼前天民的眸子,我仿佛觉出他内心的什么东西在破碎,“你——爱的是——莲?”“是。可......晚了。”我无言。

我知道我变成了莲和天民之间的一道刺心的伤痕,使他们的感情无法弥合。莲被迫舍弃了她真正心爱的东西,我愚蠢地追到了我不想要的东西,这样的阴差阳错原本是不该发生的——如果我不是那么自私......我也许会用理智些的目光审视我面临着的事情,从而成全一双真正相爱的人。

后来,莲远走深圳,我去机场送她,她在登机前交给我一个小包,里面有一只漂亮非凡的风铃和一张卡片,卡片上留有7个她亲笔写的字:我是真的爱你的。

她没有留下地址。她把我留在了过去,她不肯再让我介入她的未来。
“我是真的爱你的,”莲朴素的留言在多少年之后的今天仍使我越想越伤痛——这里面有悔恨的成份,个中滋味只有我懂。

(小评:但如果我放弃了天民,天民可能会真爱我,因为人总是喜欢他得不到的东西,得不到的永远比得到的好。一旦得到了,便会发觉它不过如此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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